蝴蝶。

荊軻　　第五章


荊軻緩緩從場外走進場，犴扔了把長劍給他，

兩人在場中對立的站著，長髮在夜風中被吹亂。


對立是嗎…？


「要開始了。」犴輕快的提起匕，用刺客慣有的貓步向荊軻衝去。


七步之內，必殺。


荊軻算好距離，在空中劃出一道劍氣，

足以將人的肌膚割破，

犴卻閃過，無息的在荊軻身後三吋落下。


「嗨。」


荊軻猛然用肘一頂，犴受到撞擊，

卻依舊輕輕的用單手向後一翻。


「抱歉。」荊軻手中長劍的劍鋒順勢劃下，朝犴飄動的髮絲攻去。


幾根黑髮削斷，犴下意識的往後閃躲。


「小心！」荊軻邁步奔向即將落入湖中的犴。


抓著犴的左手，使勁將他拉向自己，

被強勁力道往回拽的犴，狼狽的與荊軻兩人跌在一起，

荊軻手頂著地，看著俯跪在自己身上的犴，氣喘噓噓。


「疼…」

「怎麼了？」荊軻靠近，卻被犴拿匕抵著咽喉。


笑，兵不厭詐。


「我贏了。」犴的刀鋒挑挑荊軻的脣。


「打的好啊！有你們兩位，定能將秦王擒下！！」丹看著他們兩人。


有這兩個菁英潛入王宮，

十萬秦軍又算什麼！？


「你很強。」回程時，犴與荊軻共乘一匹馬，

「恩。」荊軻拉著彊繩，看了一眼距離自己幾吋的犴。


犴感覺到身後的注視，「你有當王的能力。」

「不用了。」荊軻策馬，加快了腳程。


王阿…

他的責任可是背負著天下蒼生。


丹替他們安排了一個新居所，

與易水距離不遠的湖居，

理由是方便偵測秦軍動靜。


「要划船過去。」荊軻皺起了眉，麻煩。

「這對我們有利。」犴輕輕笑著，看著對岸小山坡的竹林跟柳樹。


很隱密環境，適合躲藏。


划著槳，犴興致盎然的摸著清澈的水面。

「你有願望嗎？」突如其來的疑問，荊軻愣住了。


你有願望嗎？

這句話荊軻常說，他每次在殺人前總會這樣問目標，

因為，他沒有願望。


「沒有。」回應，荊軻冷漠，

犴眼神複雜，看著荊軻。


「你該有個願望。」犴的眼神移向天空，聳肩，

荊軻注意到犴有雙比自己更加孤獨的眼睛。


「你呢？你的願望是什麼？」荊軻反問，

「我？」犴訕笑，

「你真的要聽嗎？」荊軻點頭，


「我希望有人會願意用、等同於自己生命的深情來愛我。」


愛？

那是什麼？

你很渴望被愛嗎？


「不過我從小就是孤兒，也沒愛過，沒法確切的解釋愛給你聽。」

犴搖頭嘆息，這是實話。


「…也許，是刻骨銘心吧…」

自言自語，犴摸著脣，那模樣迷惘，讓荊軻也隨之出了神。


注意到周圍氣氛凝重，

連樹林間的鳥兒，也忘了叫。


「怎麼了？」犴手托著下巴，


搖頭，荊軻銀色的髮絲搖晃。


在心底許了個願望…


§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