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

荊軻　　第四章


清晨，陽光悄悄滲進窗。


昨晚無法入眠的荊軻熟睡著，

犴在身旁人的溫熱鼻息中清醒。


「睡了阿…」犴坐起身，注意著不讓冷風灌進被中。


倚著床柱，犴雙手交疊，靜靜的伴在荊軻身邊。


「你在幹麻？」注意到光亮，荊軻半瞇著眼，

「等你醒。」犴伸伸懶腰，


「我怕吵醒你。」笑。


犴離開床，荊軻弓著身子，跟著離開被窩。


走出屋外，徐徐微風還夾帶著晨露的氣息，

犴在湖畔蹲下，用冷了一夜的湖水浸泡著一把似乎不是用鋼鐵打造的匕。


「這是傳說中，從紂留下來的珍寶，染滿了多少英雄的鮮血，」

犴對跟在身後的荊軻解釋，「需要淨水洗滌它的罪。」


紂？

那是將近九百年前的君王了，

不過也是暴君一個。


「哪來的？」

「一個很強的劍客給我的。」


〝荊軻大人，丹太子詔你入宮。〞丹手下的聲音在竹林外響起。


荊軻皺眉，

不是說好三日？


「我方便同去嗎？」犴突然出聲，

「當然。」荊軻正好想讓犴去見見丹。


丹是一個極富心機的人，

但荊軻的才智抑不在話下。


「太子，我帶了個人給你。」荊軻拱手，腰間的銅鈴在鸞紅的宮殿中作響，

「在下犴。」犴隨手將頭髮紮成一束，耳朵帶著綠翡。


「犴？」丹打量著眼前這看似輕狂的俊容，「打哪來？」

「自小流離失所。」


丹左手撐著頭，斜坐傾身，「你，夠強嗎？」

「當然。」犴吐了口氣。


丹喚來兩名侍從。


「去把我門下所有士給找來。」


太子殿中的湖中心有個練武台，

是丹除了青樓外消遣的地方之一，

這裡時常上演兩名刺客同時身負重傷的畫面。


「絕，你上場跟犴比試比試。」

「好的。」


絕，丹手下僅次於荊軻的殺手，

平時自傲著自己的劍術。


犴將頭髮解開，顯得一臉平靜，「要殺了他嗎？」

「你辦的到，就殺吧。」丹輕蔑，他實在不相信犴能殺得了絕。


絕也不相信。


「我下手不會太重的。」

絕手中的長劍出鞘，朝犴刺去，沒有預警，


「那還真是謝謝哦。」

犴的短刀卻早在他之前到達絕的咽喉，劃破。


來不及的慘叫只剩幾聲悶哼卡在喉頭。


全場愕然，數百名刺客屏息，

好快的刀。


荊軻只是漠然的看著一派悠閒的犴。


丹起身鼓著掌，「哈哈哈…果然是豪傑。」


他一點也不在乎自己手下的刺客生死，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


「荊軻，下場試試吧。」

丹存心想看這兩人比試。


「是。」


世界上有很多優秀的人，

而真正的強者只能有一個。


§　待續